逆光 30
须荒
未来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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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眼前的荒身上只围着一件白色浴袍，由一根绑带系住腰部固定。荒微微屈起膝盖，浴袍的下摆便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从视觉上更加将目光吸引至那片被堆叠布料。
须佐深吸一口气，品尝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异香，荒今天是用了新的沐浴露吗，清爽的薄荷味里掺杂着几丝薰衣草的芬芳，令他不自觉的想要与荒深入探讨一番。
他双手捧上荒的腰侧，将人往上挪了几分，好让荒躺在枕头上。然后食指轻轻勾住浴袍上的带子，他停滞了片刻，感受着从手背处传来的荒的温度，还有布料下随荒呼吸缓慢起伏的绵软腹部。脑海中不断闪现荒迷离涣散的双眼，急促的呼吸，含糊不清地喘着自己的名字，一次次将他的灵魂送上云端。素来清冷矜持的哥哥露出这样的表情，竟是拜自己所赐，多么罪恶啊。金色的瞳孔盯着荒的小腹，仿佛能透过血肉看穿内里，这里将承载他的所有。
像拆开小礼物一般地拉开衣带，分开他，进入他！脑海里的声音指使着须佐这么做，却在最后一刻僵持不前。
多少是有点上头了……须佐自我警告道，如及时雨般出现的手机铃声更像一盆冷水般将二人泼醒。
“电话……”荒指了指床上的手机，不知为何，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须佐低头，看到电话是大祭司那边打过来的，事关治安署，不能让荒听到想起什么，于是特地拿着电话到屋外接听。
“怎么了？”另一头的声音十分嘈杂，还能听见阵阵悲惨的哀嚎。
“组长，你快过来，监狱这里……出事了！”电话里的大祭司上气不接下气，没等须佐问清情况就 “嘟……” 的一声挂掉了电话，不知是大祭司本人有意挂断的还是被人强行摁掉了通话。
监狱……难道是，夜刀神？不好！
须佐连忙从地上捡起外套，一秒穿好。跟出来的荒见他神情如此紧张，又走的这么急，顿感不妙，光着脚追上去问：“你要去哪里？”
“治安署那边出了点情况……”大概意识到这么说荒肯定会担心，但话已出口，须佐急忙补救：“可能是哪个犯人不老实在闹事，监狱常有的情况，需要我这个组长出面震慑。”
“……要去很久吗？”荒知道须佐不可能不去，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11点了。”
“嗯，办完事了就回来。”须佐走到楼梯口，转身抱住跟过来的荒，“我走之后，你把门窗锁了，住店里我还是不太放心，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
他拍了拍荒的肩，然后趁着月色离开。而开门送须佐的荒瞥了一眼天，不知何时吹来一阵风，昏黄色的云遮蔽了明月，像刚刚放过一场烟花秀一样，整片天空脏脏的。
寒风顺着门缝吹向荒，冻得荒一个激灵把门关上，然后听须佐的话反锁，又检查了所有窗户的锁扣是否扣上。他回到床上，床头柜旁还放着他刚刚替须佐抽的死神牌，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占卜是不准的。
眼下除了着急，荒没有别的办法，他记得须佐说回来会打电话给自己开门，于是将铃声调到最大，怀着忐忑的心情期待电话响起，不知等了多久，耐不住困意还是睡了过去……
……
须佐开车赶到治安署，一路上的冷风吹得他方才被酝酿的兴致全无，头脑倒是冷静不少。他本以为治安署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此时应是劫匪电影里火光熊熊的场面，没想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惨烈，反而安静得让人觉得反常。
他留了个心眼将车停在外围，从后备箱翻开了尘封许久的盒子。通过他的指纹解锁，盒子边缘闪出雷电般刺眼的金光，里头赫然躺着两把白金相间的改造手枪。
原来在一年前，月夜见尊因吃了武器的亏，在追捕邪神的过程中被劈断警棍，身体被利刃贯穿，丧失战斗力，这其中的原委须佐自然清楚。如果不是月读指挥官拒绝了荒的枪械申请，荒完全可以凭借精湛的枪术缉拿邪神。须佐不会让同样的悲剧上演第二次，这些日子一直在组装属于自己的武器，为的就是这一天，能够亲自拿下罪犯。
他给自己的作品起名为“天羽羽斩”，参考自古籍神话中，以三贵子须佐之男处刑罪人的神器命名。在反复测试后须佐决定去掉传统枪支对子弹的依赖性，将电压缩成能量进行发射。降低了手枪本身给使用者带来后坐力的同时，也提升了射程与速度，须佐曾在训练场上偷偷对靶射击，使用起来颇为趁手，但实战上的结果还是未知数。
如今的情况，去找月读申请枪械使用肯定来不及，更何况那家伙不一定和谁一条心呢。须佐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给这样的指挥官，提着两把天羽羽斩揣进后腰的枪背带，换上防弹衣冲进治安署。
“天羽羽斩，到你出场了。”
他绕墙拐进治安署，治安署内一片死寂。他特意瞄了一眼指挥官的办公室，奇怪，今天月读的办公室竟然没亮灯？
排班表上写着天钿女与大祭司今晚加班，呵，这俩人，须佐早就看出他们感情不一般，连加班都成双成对的加。他突然想起方才是大祭司打来的电话，天钿女恐怕已经遇到了危险。
“组长……”黑暗中亮出一双银色眸子，见来者是须佐，才小心翼翼地出声呼唤。须佐循声转头，原来是戴着防毒面具的大祭司，他身后还躺着一位裹着黑布不知死活的人。
“这是……？”
“是天钿女。”大祭司道出监狱情况：“不知为何，看守的狱警全部感染了‘欲望’，包括那些关押的重刑犯，全部都在监狱里化为了粉末！”
“什么？她也？”须佐蹲下来掀开被黑布覆盖面部的天钿女，从布的缝隙间看到昏迷的天钿女双眼已开满了白色的世界之花。
大祭司连忙把黑布盖上，“你在做什么？被感染的人不能接触到紫外线，稻荷神没跟你说过吗？天钿女感染得没那么深，如果不是我及时将她带出来，恐怕和里面的人下场一样。”
须佐刚想问，既然整个监狱的人都被感染了，大祭司为何没事？大祭司便亮出了自己开满世界之花的左手：“为了救她，我也……情急之下只拨通了你的电话，你赶紧通知其他人！”
见大祭司与天钿女身上的世界之花，须佐断定那必然是邪神的手笔。关键邪神是怎么潜入治安署的？难道是月读给他开的后门？不对，邪神离职时就表现得与月读不合，他们不可能走到一块去！这其中定有猫腻……须佐想到了关在监狱里的夜刀神。
“那夜刀神呢？” 怎么能忘了这么关键性的人物。
“还在里面，没有组长和指挥官的密令，他不可能离开监狱。”大祭司刚说完，身上就落下一个用于联系的工作机，“多半是夜刀神和邪神里应外合重创治安署劫狱，你去联系其他人过来支援。”不等大祭司同意与否，须佐就只身一人冲向监狱。
大祭司拿起手机，看着须佐的背影，斯文如他罕见地爆出芬芳：“你TMD给我回来！”
要说须佐鲁莽，但须佐又怎么不知这监狱里的凶险？夜刀神可能会被灭口，也有可能这一切就是牢里的夜刀神策划的，他必须问清楚一些无法写进案卷的秘密：当时洒落在月夜见尊身上的药剂究竟是什么，以及那个VR眼镜视频里的秘密。
监狱门口吹出阵阵阴风，白色的粉末形成的雾气飘着诡异的香气，须佐知这是人被世界之花感染后分解的粉末即种子，说得唯美点：身死如花落。呵，倒符合那邪神的美学。
他试图开灯，发现电路已经被做了手脚，只好打开手电筒照明。
“你来了？”
手电筒的光照进监狱深处，漫天飞舞的细碎种子落在那人的身上，在光线的作用下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须佐十分确定牢里关着的是夜刀神，但他说话的口吻，更像档案上身高相同的另一位通缉犯——邪神。
“我一直在等你，”牢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里面的人跨过门槛，慢悠悠地走出来。目睹一切的须佐连忙拔出天羽羽斩指着对方，心里念道：不可能！
没有自己和指挥官的密令，门是怎么开的？
对方看到须佐进来这么久还能活蹦乱跳，似乎也有些震惊。
“哦？你也戴了VR眼镜，怎么没有像那位狱警一样中招呢？”随后，“夜刀神”突然明白了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位并没有死，反而吸收了‘解药’呢，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
须佐空打一枪，那人敏捷地躲过射击的电流，然后冲向须佐。
好快……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有的速度？须佐很快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普通人，一道寒光从眼前划过，须佐只得用另一只手上的手电筒格挡。
“乒！”的一声，在冷兵器与金属激烈碰撞短暂的停留间，须佐看清了对方的武器。
一柄长约25cm的蝴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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